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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十八陵,千百年来,有谁曾经与这些陵山有过交集?

唐十八陵,千百年来,有谁曾经与这些陵山有过交集?


一座一座的唐陵靠近,一座一座的千百登临,一座一座尽其所能的曾经感受和思考……

若干个日子,我们缓行慢吟在关中平原北部绵长的陵山乔山山脉上,寻找那些古远的有过大墓——唐十八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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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八唐陵,到底是唐陵皇家法度,大多坐北朝南依山而起,千百山是曾经一座陵,陵是陵山一座山,巍峨高绝,有过怀抱天下。交集受了陵体庞大气场的唐陵吸引,每有探访,千百必至陵山之巅。曾经巅顶四望,往往天高云淡,田畴丰阔,使人不由胸胆开张,豪气干云。因了风水的缘故,陵前千百丈远的地方,常有一条河流蜿蜒东去,朝阳碎金,晚霞绮罗。逢到长风过耳,千云舒卷,万壑涛鸣,使人常疑今夕何夕此地何地,就愿做那烂柯人,迷醉棋局,澈然忘我。

走走停停,停停走走,举目所见,巍峨的依然巍峨,高绝的依然高绝。“人们怕时间,时间怕金字塔”,埃及这句有关法老陵寝的谚语,同样适用于中国唐代帝王们安眠着的十八陵:唐朝至今,一千年算什么?再过若干个一千年,十八陵中的绝大多数恐怕还是这么气魄凝悍,没人能够轻易藐视。除个别陵园损毁严重以外,大部分陵园基本保持原样,石像生也忠实守立,哪怕已经缺首断足,哪怕已经剑走衣裂。

但是,时间毕竟过去了一千年,兵火交替,风雨剥蚀,谁能保证这些陵寝永远安宁原貌封存?“云阙虚冉冉,风松肃泠泠。石门霜露白,玉殿莓苔青。宫女晚知曙,祠官朝见星。空梁簇画戟,阴井敲铜瓶。”杜甫诗中的唐陵景象,只能凭靠后人丰富的想象了;更多的现实,贺铸一句说透了:“城下路,凄风露,今人犁田古人墓。”我们的寻访,历经数年,行程近千,几乎所有的陵墓旁边,也都真的长满了农人的庄稼。长不出庄稼的地方,或牛羊散漫悠然进食,或炸山取石满目疮痍,皇家威严终究还是抗不过时间的雕蚀。以后漫长的时间里,十八陵又将经历怎样的磨砺或幸运?这也给了我们这个时代及我们以后的人们一些重大的责任和命题——是顺其自然?是科学保护?是适度开发?能不能兼而有之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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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个疑惑,不怕人说浅薄,愿与方家探讨:

乾陵,毕沅碑曰“唐高宗乾陵”,郭沫若碑则“”曰“唐高宗与则天皇帝合葬之墓”,时代变迁,历史认同有了变化。但武则天即位后,改国号为“周”,郭老说法是否恰切?

与乾陵相同,定陵前原本也有一通巨大的无字碑,上世纪中后期,附近人用它刨制出了七十二方碾盘,一方面是文物流传,一方面是百姓温饱,这事该当给出怎样的评价?

元陵的巨大山顶上,大型工程车辆轰轰隆隆来来往往,看样子是在修路,目力所见,大约数里。问了当地人,他们也说不清楚山上在干什么,只是说已经好长一段时间了。如果真是修路,有没有那个必要,非得在皇帝陵冢上开刀?常识里,这好像是对古迹明显的破坏。

简陵西门有石狮,当代人机器雕凿而成,相比唐朝作工,自然精细得多,但这种替代式石雕妥也不妥?有没有人跟我一样觉得有点不伦不类有失庄严?

靖陵盗挖严重,国家被迫对其进行了正式的考古发掘,这是十八陵中唯一一座开展过考古发掘的帝王陵。如果没有盗墓者的疯狂盗挖,是不是就不要惊醒这些千年前的古人?

千百年来,有谁曾经与这些陵山有过交集?设计、督造、材料运送、宫室建筑、石像雕凿、监工、守陵、寻古访远等等,所有我们知道名姓和不知名姓的人们,见证过怎样的忠诚、背叛、怀疑、惊喜、苦痛、无奈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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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八陵,座座均是庞然大物,总有说不尽的话题,恋恋不舍,赘附于此:

这些陵封大多依山而建,皇家气象,磅礴非凡:昭陵、乾陵、桥陵、泰陵、光陵、元陵、贞陵……就是那几座土封陵,也比一般王侯将相的庞大高耸得多,更不要说普通百姓的了。但站在靖陵之前,却让人生出一份感慨:这恐怕是最憋屈的皇帝陵墓了吧?墓封低小不说,和东边九嵕山昭陵及西边大梁山上的乾陵相比,天上地下湖海溪流的差距了,而且周边竟至没有一棵树,所见全是齐膝高的荒草和稀稀拉拉几尊石雕,唯一有点体面的算是毕沅题词而由当地官员立的那通“唐僖宗靖陵”碑了。这通碑石,也不见得就是毕沅等人对僖宗皇帝本人的敬重,更大意义只是文物保护罢了。太宗基业,武曌气度,岂是没落时代的僖宗可以仰望得了的?更何况僖宗在位,权宦把执朝政,王仙芝、黄巢起义,节度割据,王朝分裂,时人尚且自顾不暇,后人又怎么愿给昏庸的失败者一点同情?

这样看来,历史对唐穆宗、唐敬宗、唐懿宗等算是客气的了,陵封相对较大,保护也还完整,只是石狮、石马、翁仲等多有散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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陵山之巅,夏风蒸蕴,草木葳蕤,时闻布谷,声声空灵,句句幽远,如万里而来的行者,背负着太多的风尘,如千年而下的王朝,散逸着几多的沧桑,不由吟出李太白那句“宫女如花满春殿,只今惟有鹧鸪飞”。陵墓重地,需要日日清扫,宫女如花倒也真正存在过;野鸟翔集,也是长年累月千古不息的事,几乎每次的寻访,几乎所有的陵墓,都可见到苍鹰盘旋乌鹊绕枝。

结 语

无论怎样的过往,无论怎样的细节,无论怎样的悲欢离合喜怒哀乐,俱往矣,后人如我,看到的只是陵山巍峨,听到的只是石像不语。

我之后的千载百年,人们又会以怎样的方式行走唐陵?

会不会更多一些感慨,更多一份爱护,让唐陵积淀出更多文化意义上的厚重?


作家简介:闫杨虎,文学爱好者,文字里修行,文字里美好,文字里走着芳香的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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